第(1/3)页 鲸鱼岛。 另一间病房里,一夜的沉寂被悄然掀开一角。 余笙背靠着病床,认真回答着蔡严提出的每个问题,她的逻辑很清晰,丝毫看不出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。 阳光从窗台落下,慢慢向屋里过渡。 “余小姐,你说的这些我都记录好了,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?” 蔡严一直谨记沈归灵的吩咐,将手里的笔录仔细阅读了一遍后又交给余笙确认。 余笙双手接过,目光细细扫了一遍,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 蔡严点头,再次接过笔录,临走前忽然想到什么,略有迟疑问道,“对了!冒昧问一句,余小姐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?” 余笙沉吟片刻,缓缓抬眸,“有件事,不知蔡厅长是否耳闻?大家都说,警署厅介入东湾贵族和鲸港美院的事是我在背后挑唆,您大刀阔斧修改了岛上的生存法则,许多人因此不满转而记恨上了我,所以,我猜……或许我落水就与此事有关。” 昨夜与余斯文通过电话后,余笙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,当即问了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小姐妹。 他们是一个圈子的,传的什么流言蜚语基本都知道。 小姐妹告诉她,现在大多上层圈的人都对她很是不满,认为她联合警署厅改动规则是背叛了自己的阶层。 余笙左思右想,觉得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。 蔡严并未惊讶,这些贵族少爷小姐他接触的太多,深知余笙的怀疑是极有可能的。 他脸色严肃了几分,“余小姐这么说,是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?” 没由来的,余笙忽然又想起昨夜余斯文的暗示。 父亲想让她指认苏韵。 余笙摇头,“没有。” 蔡严简单记录了几笔,点了点头,“余小姐放心,我们警署厅一定会查明真相的,你好好休息。” “蔡厅长……”余笙见他要走,立马出声喊住蔡严。 蔡严愣了愣,侧身看向病床上的女生,“还有事?” 余笙,“您知不知道,此前警署厅已经过来做过笔录了。” 蔡严当然知道,那还不是因为沈归灵说要看笔录,他怕属下做事有遗漏,所以才又亲自过来询问。 到这种事怎么能明说?蔡严轻咳了一声,“我们也是考虑到那个时候余小姐刚醒,可能会有思虑不齐的问题,特意多准备了一道工序。” 余笙嘴角微笑,“还是您考虑周全。笔录做得这么细致,是上面有人来了吗?” “……”蔡严不由多看了余笙一眼,从刚才打交道到现在,这是他最能感受到余笙政治权术的一次。 一黄毛丫头竟然仅凭一次笔录就推断出了上面派了人,足见心思细腻。 蔡严不知,这点程度的观测对于余笙来说根本不值一提,这么多年耳濡目染,她早就总结出来了经验: 能让一个原本不负责基层工作的领导突然下基层,要么就是底下有人采访,要么就是上面有人下来。 昨夜受她牵连的还有姜花衫,她的身份可不一般,所以她猜是沈家派人来了。 余笙,“看您的反应,我猜中了?若真有人故意推我下水,这个幕后推手一定有些棘手,不知上面派了什么人来? 南湾巡航舰登岛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,蔡严想了想没有隐瞒,“是南湾舰队,此次负责对接岛上安全的是沈归灵,沈少校。” 窗帘的缝隙,被晨风吹得微微翕动。 余笙的眼底好似被掀起了惊天暗涌。 少校? 短短一年时间,他竟然已经是南湾海舰队的少校了。 余笙全然忘记了蔡严的存在,垂着头怔怔看着眼前的白色床单。 倏尔,眼前的白色与昨夜的海浪在脑海中慢慢重叠。余笙忽然感觉全身冰冷,仿佛再次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。 其实,她记得自己在昏迷前喊着沈归灵名字这件事,她也知道,姜花衫一定是听见了才把她丢出去的。 那个时候,她除了害怕更多的是觉得羞耻。 她一直以为自己洒脱果敢,拿得起放得下,但万万没想到,生死关头她却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。 当初余家初入鲸港,无权无势无根基,她一眼就看中了同样境地的沈归灵。 第(1/3)页